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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长江捞尸人:脏臭晦气 曾被尸体吓得不轻

2017-09-29 阅读次数:

  “捞尸人”这个职业在人们心目中有太多负面印象:脏、臭、晦气、不吉利……但生活总要继续,“不体面”的工作也总需要有人去做。

  陈松已江边独自坚守,默默承受了近20年。

揭秘长江捞尸人
揭秘长江捞尸人

  9月25日深夜,寸滩长江大桥下游北岸一个废弃的码头上,上涨的江水将陈松原本停靠在岸边的船漂浮起来,“家”成了一座孤岛。

  不远处的岸边,他豢养的四条狗在黑暗中不时发出吠声,隐没在阵阵江浪声中。

  江中,驶过的客轮灯火辉煌。突兀的汽笛声似乎震动了黑暗中的一切,未等声波彻底消散,被陈松作为家的船便开始一下下漾了起来……

  船尾的小平台上,陈松终于将眼光从正在进行麻将游戏的手机上移开,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一通后,对着江涛长吁道:人呐,短暂得很!

  江上捞尸20年,被“误”了的人生

  江边长期的风刮日晒,让1974年出生的陈松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他烟瘾极大,被烟草熏得发黄的右手中指和食指间,经常有一点火光明灭。

  对于抽烟,他有自己的解释。从江水里捞出的尸体一般味道极大,抽烟不仅可以祛除染在身上的味道,还能促使人将吸进肺里的毒气排出。

  “腐尸(散出的味道)有毒!”说着,他咧开了嘴。许是因为右侧门牙的缺失,昏暗灯光下,瞪大了眼睛的他,脸上显现的笑容有一丝怪异。

  他说自己文化程度有限,已记不清究竟是哪一年开始做“捞尸工”的,“前前后后有将近20年了吧”。他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一共捞起过多少具尸体,“这谁能记住?从去年到今年4月,捞了有二三十具……”

  他不愿讲捞尸过程中发生的那些让他记忆深刻的事情。只是在短暂的出神后向记者说,“晚上不说那些”,停顿数秒又忍不住说起第一次捞尸的感受,“两个人一块捞的,但还是感觉瘆得慌……”

  这是一份直面死亡的工作。

  陈松对它又爱又恨。爱的是这个职业能帮陌生人的亲人入土为安,这是大好事,顺带还能养活一家老小;恨的是这个工作误了他,他没能学上一门别的手艺,甚至连父亲咽气,他都未能守在老人身边……这个恨一直在内心的深处,多年来,始终不曾消散。

  如今风湿入骨、周身疾病的他想转行,却是不能够了,“舍不得是一块,干了这么多年了,没能力是另一块!”

  无意与无奈间,这份工作与他相遇并相互选择,他们相爱相厌又互相成全。转眼,三峡蓄水了、大桥修好了、码头废弃了、打捞队人数增加了又减少了……

  如今,这个打捞队成了陈松一个人的坚守。

  深夜里陪伴他的不是无声奔流的江水,就是养的狗儿和那台可以玩麻将游戏的手机了。

  “不体面”的职业,无奈时的选择

  在陈松成为“长江捞尸人”之前,他的父亲已在这个行业干了很久,“新中国成立后就开始了,他干了40多年。”

  父亲年龄渐长后,陈松便不时到江边帮父亲干活,最后他索性加入打捞队,“子承父业嘛,那时我们这边都是农村,条件有限,没有别的赚钱的门路。”

  陈松说自己的“老汉”(父亲)去世时只有69岁,他一度怀疑,是江上的恶劣环境、不规律的生活以及浮尸的毒性,夺去了本该属于父亲的健康和长寿。只是在前几年,与父亲同为捞尸人的几个老爷子在80多岁的高龄仙逝之后,他的这个怀疑才降低了一些。

  他庆幸自己是在结婚后才开始在江边坚守,但在闲暇时也会后怕:如果没结婚就干这个,会不会“连朋友都耍不到”?

  陈松的担心并非多余,在去见他的路上,司机在与记者闲聊时就表示怀疑:捞尸体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人过?在得到否定答案后,他一脸的惊愕,“哪家的女人会找上他?”

  好在媳妇、女儿都理解他,陈松又是幸运的。进入新世纪后,陈松生活的那个小村子被拆掉了。4年前,他们一家三口搬进了距离捞尸守望地约3公里外的安置房,他们的身份也从村民变成了居民。

  9月25日下午,陈松少有地回到家里。这天,他在地铁系统上班的女儿也回家了。看得出来他很开心,顺手还在江边的渔船上买了几条“江团”,还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包豆豉。

  到家后,他熟练地将还活蹦乱跳的江团择洗干净,开火炖上。“她喜欢吃这个”,忙着为家人准备晚饭的陈松满脸宠溺。

  “捞尸人”这个职业在公众心目中有太多的负面印象:脏、臭、晦气、不吉利……但生活总要继续,被公众普遍认为的“不体面”的工作也总需要有人去做。

  而在长江边,这个“不体面”职业,陈松已默默承受了已近20年了。

  捞尸固然恐怖,但也有温情的时候

  夜深了些,已经入秋的长江边,凉意逼人。陈松穿上了刚上船时脱下的上衣,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记者的问话,一边玩他的麻将游戏。或是为避免尴尬,他也不时拿起酒瓶,招呼记者共饮。

  在记者提出“能不能在船上过夜时”,已过深夜10点。他爽快答应后没几分钟便又反悔了,“不安全,都喝了酒”,陈松说着,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再次提及在捞尸过程中遇到的印象深刻的事情时,陈松只是摇了摇头不再作声,甚至连记者“半瓶酒换一个故事”的提议,也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在喝了一瓶啤酒之后,只得作罢。

  9月26日下午,他终于向记者敞开了心扉——

  在一个不知年份的11月凌晨,已经入睡的陈松起夜,一眼看见江中漂着一具尸体,“我就开着船靠了过去。”因为没被吓到过,所以他把尸体固定在小船上之后,好奇地将尸体翻了过来,却被吓得不轻。

  陈松回忆,那晚他把尸体固定到船尾后,在船头抽了半天烟。自此,他晚上打捞到尸体不再将其翻身,用绳子固定好拴到船尾了事,“一般案件,公安晚上出警的概率比较小,都要等第二天天亮。”

  “明天能不能带我捞一具?”红星新闻记者试着向他提出同行要求。他抬起头,用另外一个故事打消了记者的这个念头。

  去年有人去给他拍照时也提过类似要求,“也是说不怕,但真到捞的时候,他吐得照片都拍不成了”。“水里的尸体跟旱地的不一样,都被泡泛了。”陈松说,特别是溺死的人面相更恐怖,“肚子鼓得大大的,眼睛瞪着,一般人受不了。”而有时他又不得不亲自与尸体直接接触,“又腥又臭,几天都洗不掉。”

  故事除了恐怖,也有温情的——

  今年7月份,他捞到一个70多岁老人的尸体,“得了癌症不愿意拖累孩子,跳江寻了短见。”家属找过来时哭得一塌糊涂,在场的人都感到心里难受,“看他们也不像没钱人”,老人的决定让家人接受不了。

  陈松说,打捞队人最多的时候有3个人,目前只剩他一个人在坚守,“不光捞尸体,也救过活人,最多的一次就救了13个人。”他记得,那是上游的抽沙船触礁了。

  对于未来,他很迷茫。长期的江边生活已经损害了他的健康,他只能确保自己站好自己的岗,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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