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2-13 阅读次数:
悲喜交加的美国生活
依靠写回忆录的稿费,斯维特兰娜成为了一个富有的人。世界各大出版集团争相要和她签订写书的协定,有些人甚至直接携带着装满美金的皮箱。这些书总共给她带来了超过150万美元的收入,她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但是事实证明,这位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公主不善于理财,这导致了她晚年生活的窘迫。
在美国的早期时间里,斯维特兰娜选择定居在大学城普林斯顿。在此她度过了后半生不多的快乐时光,斯维特兰娜通常坐在凉台上的瑞士赫尔墨斯牌钢琴面前的**上,打赤脚,身穿短裤和背心,夏日的空气中弥漫着刚修剪过的草地的芬芳。
在这里她还遇到了一些非常喜欢的朋友,比如巴维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恰夫恰瓦泽,他是一位流亡美国的格鲁吉亚公爵,过去彼得堡上层贵族的代表人物。其妻子妮娜·奥格尔季耶夫娜·罗曼诺娃是沙皇的侄女、格鲁吉亚地方长官的女儿。
斯维特兰娜回忆:“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去见如此尊贵的客人。”她飞抵机场以后,觉得双腿乏力。彬彬有礼的巴维尔想帮她提箱子,结果紧张的斯维特兰娜怎么也不愿意,表示:“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这让巴维尔感到诚惶诚恐。
沙皇侄女妮娜的父亲奥格尔基·亚历山大罗维奇大公是被布尔什维克枪决的,妮娜幸免于难仅仅是因为她当时在英国读书。他们以贵族应有的气度迎接斯维特兰娜—非常殷勤亲切,但又保持着毫不造作的自尊。他们诚恳好客的态度很快就把历史、革命、暴力和琐碎的感情远远地抛到一边,一位做客的澳大利亚女记者很吃惊地看着沙俄贵族和斯大林的女儿谈笑风生。妮娜笑盈盈地回答:“这只有在美国才行,只有在美国才行!”
然后在1970年,斯维特兰娜再次坠入了爱河,这次的对象是美国著名建筑师维斯勒·彼得斯。维斯勒的前岳母也是一位俄罗斯人,更为巧合的是,她的大女儿就叫斯维特兰娜。当她从新闻上看到斯维特兰娜来到美国时,她暗自在心中猜度也许对方会跟自己的女儿长得一样,她邀请斯维特兰娜出席了自家的晚宴。在派对上,斯维特兰娜对维斯勒一见钟情。很快,双方陶醉在了甜蜜的爱情中。3周后,他们举行了婚礼。
婚后,斯维特兰娜在44岁高龄又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奥尔加,然而她却发现丈夫非常软弱,凡事都要听命于前岳母,这让她再一次感觉到受束缚。双方不断冲突以后,她又一次离婚了。
离婚后的几年,斯维特兰娜一度患上了酗酒,她一年年慢慢地陷入了某种绝望的境地。杜松子酒成为她度过漫长夜晚不可缺少的陪伴物。这让她感到惊恐万分,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后来在教会的帮助下,她克服了这一问题。
另一方面,她对美国的看法也日趋复杂。她讨厌律师们,觉得这些人骗走了她大部分的稿费收入。她也厌恶西方的新闻媒体,她写道:尽管我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从来不登入电话簿,可总是有人把我家地址直接告诉记者。我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法律不保障私生活权利?
尽管如此,斯维特兰娜还是加入了美国国籍。那是寒冷的1978年11月20日,离她母亲自杀的纪念日很近,她和90名大部分来自东方和西班牙的人一起宣誓。每个人得到一面小旗—就是节日里孩子们拿在手上的那种星条旗。奥尔加学校里的一位老师为斯维特兰娜拍了一张手持美国国旗的纪念照片。而早在1969年12月19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已经决定剥夺她的公民权。
奥尔加成为了斯维特兰娜唯一的生命寄托。为了这个孩子,她甚至在1982年移居英国剑桥,因为她欣赏欧洲的寄宿式教育。斯维特兰娜表示:在美国和英国生活的日子里,从来没有教过自己的女儿学一句俄语,奥尔加也觉得自己是百分之百的美国人,并没有移民的那种“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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